8月15日晚上20时，南京东路外滩江堤旁人头攒动，客流量的峰值仍在不断攀升。3个多小时后，当游客们的欢声笑语随风飘散，这里的人潮逐渐散去，渐渐恢复了夜间原本的宁静。
当大客流暂时“退潮”后，深夜的外滩发生了什么？我们实地走访，记录下今夏上海“暑期顶流”的另一面。
每天都有乘客错过末班车
出租车司机：整治后“套壳车”看不到了
地铁10号线豫园站与南京东路站作为离外滩较近的地铁站点，是游客们夜晚归家的第一选择。豫园站往基隆路方向末班车为23：02，往虹桥火车站方向末班车为23：06；而南京东路站往基隆路方向末班车为23:04，往虹桥火车站方向末班车为23：09，游客们需规划好路线赶在地铁结束前离开外滩。
“基本每天都有错过末班车的乘客，最近格外多。”送走当晚的最后一班车，豫园站的站务人员还未下班，他需要提醒仍在进站的乘客地铁已停止运营。“每周五、周六会延长末班车时间到晚上12点多，暑期其他运营时间不变。”
10号线豫园路站正在关闭出站口。吴泽顺 摄影
错过地铁末班车的游客如何回家？笔者现场走访获悉，公交71路延安东路外滩始发站、公交33路与65路中山东一路南京东路站等附近站点的末班车时间为23:30左右；此外，也有三三两两的游客站在路边等候网约车接送。笔者询问后得知，网约车的接送费价格正常，未出现因客流增多而加价的情况。
一位正在外滩边接客的上海大众出租车司机告诉笔者，正规出租车公司的起步价是根据官方标准制定的，公司也管理得很严，最近报道外滩游客遇上司机漫天要价的情况很有可能遇上了“套壳车”。“最近夜晚回去的乘客变多了，有些黑心司机会把私家车伪装成出租车出来捞钱。这两天整治过已经见不到了。”
大客流过后生活垃圾明显增加
环卫工：每晚用清水冲洗地面
晚上23时，10号线豫园站的工作人员正在拉动出站口的卷帘门，这意味着他今天对游客的“保驾护航”工作至此结束。而此时，在1公里开外的外滩亲水平台上，负责地面清洒的张师傅刚刚上班，他正在用管子往洒水车里接水储备，一年365天的夜晚他都在外滩度过。
“干我们这行没有休息日，不管下雨天还是节假日，每天晚上11点到早上7点我会准时出现在外滩滨江清洒地面。”张师傅是负责夜间外滩地面清洒的环卫工，他正在驾驶的环卫洒水车已经和他相伴十几年了。“我的任务就是用洒水管对整个外滩亲水平台的地面来回冲刷，一来把地上垃圾冲到一侧方便同事扫，二来把地上的油污一并冲刷干净。”
张师傅正在清洒地面。吴泽顺 摄影
笔者在现场观察到，人潮散去后的外滩地面上，碎纸屑、包装纸袋、熄灭的烟蒂等生活垃圾不时可见。张师傅开着洒水车一米一米向前进，水流把垃圾集中冲到一侧。在黄浦江的岸边，还有不少游客遗留下来的空瓶、奶茶杯摆放在防汛墙上，仿佛在提醒他们的主人曾“到此一游”。“这两天客流量增加，岸边垃圾也多了些，凌晨4、5点会有别的环卫工来清理。”张师傅说道，“希望游客们能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我们也能减轻点负担。”
防汛墙上遗留下来的生活垃圾。吴泽顺 摄影
张师傅的“业务”不止是地面清洁。每当游客上前问路时，他能准确地指出具体方位，做游客们的引路人。“我是安徽的，但外滩这块我比你熟悉。不管是清洁工还是指路的，都是服务大家的。”张师傅笑眯眯地说道。
这里不管多晚都会有人有故事
“守夜人”：时刻在线守护平安
除却每晚必来黄浦江畔“报到”的环卫工，亲水平台上24小时在线的保安师傅们是不可或缺的秩序维护者。
晚上11点过后，刘师傅作为当晚值班人员，负责亲水平台入口的安保工作，每段入口都有和他一样身着亮黄色保安服的师傅在守候。不远处，每隔10米左右还会有一名保安人员在附近巡逻，他们都是外滩的“守夜人”。
“因为外滩亲水平台24小时开放，我们要在夜间保证外滩的游客安全与市容面貌。”刘师傅指着不远处的休息椅与防堤墙告诉笔者，他曾遇到过失意者欲在江边轻生，也碰见过流浪者在江边长椅上脱鞋睡觉，对于类似情况他都要上前劝阻。“不管大事小事，我们都必须第一时间发现不妥之处，保护游客的安全，维护外滩的秩序。”
有时，刘师傅也会与游客们吹着江边夜风聊天。在他们值夜班的保安眼中，深夜的外滩游客是具象的，他们各有各的烦恼与喜悦，不再是白天乌泱泱的一片。“外滩不管多晚都有人，你能看见通宵直播赚钱的、彻夜谈心的、失声痛哭的、失眠遛弯遛狗的……晚上值班你要观察游客，并及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头图为晚上11点后的外滩滨江旁。吴泽顺 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