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龙年送上“龙凤呈祥”的新春祝福。8天春节长假刚过，马上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劳动报记者拜师上海灯笼达人李建国，学习如何制作龙头灯。

劳动报记者拜师上海灯笼达人李建国，学习如何制作龙头灯（视频）。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讲究“神形兼备”

李建国钻研制作灯笼40余年。元宵节前，劳动报记者一走进他的的家中，就被挂满屋的手工灯笼所吸引。

“灯笼讲究‘神形兼备’。除了最传统、也是最拿手的兔子灯，往年热销的锦鲤鱼灯、荷花灯外，今年，我特别设计了龙头灯、以及完整的龙灯，还另有一组‘龙凤呈祥’凸显新春喜庆。”李建国手指屋中悬挂的各式灯笼告诉记者，相比于手工兔子灯，龙灯的制作过程则要繁琐许多。

李建国师傅的家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李建国介绍，和兔子灯不同，一条龙具备许多动物的特征，比如龙的头在制作时可参考牛头，眼睛则是如马的眼睛，牙齿似老虎的虎牙，头上两角似鹿角，身体如蛇，鳞片如鱼鳞，其爪子又似凤、也像鸡爪。要将这些动物的典型特征集中凸显，再组合成一条龙，活灵活现。

完整龙身的龙灯。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从“龙头”学起

由于制作一条完整的龙灯难度太大，李建国师傅先教记者制作一只相对简单的龙头灯。

开始制作后，只见李老师从屋中掏出一把1米长尺，将龙头灯骨架的铅丝材料和长尺比对，剪出长长短短的铅丝段备用。

“把每段25厘米的铅丝围成一个圆，我们有了两个圆。再用这4小段短铅丝作为连结，两头稍稍弯一下、勾住两个圆。这样我们就有了龙头头部基本的立体骨架。”李师傅边指导记者动手制作边提醒，注意要在每个连结处进行加固。“过去我们加固时用绳子扎，但这样不美观时间长了也会松动。现在，我们选择用美纹纸。在接口处反复包上几圈美纹纸，非常牢固。”

师傅教记者制作龙头灯，从制作骨架开始。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接下来，开始在龙头部分分出龙嘴并安装牙齿。剪下一根约50厘米的铅丝，在龙头骨架的二分之一处开始贯穿，龙嘴要张得大大的，才显出口吐龙珠的气势。尔后，剪下一段约80厘米长的铅丝盘在龙嘴处，接连在上颚、下颚，各弯出若干段锯齿状的龙牙。

“龙嘴、龙牙都是上面大、下面小，否则就会变成‘地包天’不美观。龙口吐龙珠，需要伸出长长的舌头，这一步也需要提前安装。龙舌稍稍弯曲再向前伸直，更为生动。再穿入铅丝安装上龙角，龙角也需要用手轻轻弯曲，显得颇有神韵。”在制作过程中，李师傅不断教记者如何调整比例，让龙头饱满又有神。而有别于兔子灯的是，龙头灯需要在制作骨架时，就将彩色灯组提前缠绕在龙头，这样再糊上雪梨纸、打开开关，龙头就会发出彩光，让龙头更神采飞扬。

时间过得飞快。看似简单，但仅仅是为龙头灯制作出一个骨架，就耗费了近1个半小时。这还是李师傅“手把手”教导的速度。完整制作一枚龙头灯，需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

制作看似简单，其实颇有难度。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使用真材实料

“市场上所售的大部分龙灯，有不少使用了卡通形象进行改良。我仔细斟酌，还是想保留传统，体现出龙的神韵。”李师傅说，为了让龙更为逼真，他下了一番功夫来研究传统文化，并钻研如何将龙的神韵通过一双巧手“凹出造型”。

而在真正制作时，他也下足血本，使用真材实料。

除了连接处都包上美纹纸、为龙骨架附上雪梨纸外，例如龙的眼睛，使用的是铜箔纸包边。“一方面颜色会呈现出黄铜的金属质感，另一方面也不易褪色，一条龙灯或是一枚龙头灯放上几年，依旧‘挺刮’颜色如新。”李建国如是说。

此外，在龙头部位，李师傅还会为耳廓等画上银边。金黄色的铜箔，与银边相称，让龙头更为“璀璨夺目”，闪耀智慧光芒。

慢工打磨出细活

眼见桌上摆放着师傅的龙头灯成品，与记者在师傅指导下制作的“半成品”，一眼便能分辨师傅的“真功夫”。

“龙头灯要做得大一些，这样不但能用手提灯的方式，还能将手探入龙头，玩起‘舞龙头’的游戏。”李建国师傅告诉劳动报记者，龙头灯属于龙年灯组的“基本款”，难度系数更高的要数完整的龙灯。

展示李师傅制作的龙头灯。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要将龙头灯的龙头等比例缩小，并为其装上龙神和龙爪，如前文所述，将许多动物的典型特征凸显并集于龙身，最后还要用色彩斑斓的彩色雪梨纸为其披上鳞片，完成后龙的身躯蜿蜒，如波浪般起伏、却灵活而有力，龙尾矫健而流畅。

“制作一枚完整龙身的龙灯，大约需要一星期左右。”李师傅告诉劳动报记者。而实际上，李师傅每每制作，都要耗时更长，慢工打磨出细活。

现场，李师傅还取下了一对“龙凤呈祥”灯组，由一枚完整龙身的龙灯、以及一枚凤凰灯组合而成，称为“龙凤呈祥”。如此一组双手可提的提灯灯组，实际制作需要耗时约1个月的时间。对龙与凤神态的拿捏恰到好处，龙的身体矫健、神态威猛，是力量的象征，而凤则是祥瑞之兆、美丽而庄严。

李师傅手中是其制作的“龙凤呈祥”作品中的龙灯部分。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小灯笼藏大智慧

“龙年做龙灯，要聚精会神，常常一熬就是一整天，却方才制作了部分。不过，做灯笼也可以自由发挥，每一个人手中的龙头、龙身神态各异，全凭每个人手中分寸。生龙活虎，跟着感觉走。”李建国师傅如是说，“小灯笼藏着大智慧，和灯笼对视，学会沉下心来，打磨中成就更好的自己。”

采访中，劳动报记者了解到，李师傅制作灯笼已有40多年。去年春节，他为豫园限量制作了数百枚定制兔子灯，且由他亲手制作的巨型兔子灯组还亮相今潮8弄灯会，引人关注。甲辰龙年春节，这位“宝藏爷叔”则是静下心来，专心打磨，完成了若干精美的手工龙灯。

做灯笼要沉下心来，打磨中成就更好的自己。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

灯笼纯手工制作、耗时长，价格却不高，40多年如一日的动手制作并不为挣钱，而是纯粹的爱好。除了亲手制作龙灯外，如今，李建国也开始为沪上青少年开班授课，传承传统文化，把小灯笼的大智慧分享给孩子们。

“十二生肖，是中国传统文化。一枚枚生肖灯笼，传递年俗，凸显年味儿。我们也透过十二生肖，看到动如脱兔的敏捷与灵活，体会生龙活虎的生气与活力。灯笼象征团圆意义、红红火火，它也是中国人的精气神。”李师傅说，元宵将至，希望大家喜欢他所制作的龙灯，一起舞动中国年。

头图：李建国师傅教记者制作龙头灯。劳动报记者贡俊祺 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