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广袤的宇宙到微小的细胞,从国之重器到芯片,从古生物王国到量子世界,女性作为重要的参与者和贡献者,在科技创新中不断书写属于“她”力量的美丽华章。在第六届世界顶尖科学家“她”论坛上,多位中外科学家就“树立‘她’榜样,激发新活力”的主题发表演讲,鼓励和倡导更多女性走向科学舞台中央。
女性在理工科就业仍占少数
“我要强调一个简单的等式:更多的妇女和女孩从事科学就等于更好的科学。”被“科学”和“女性”这两个主题吸引,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伊琳娜·博科娃首次参会“她”论坛,并发表演讲。
博科娃认为,既然科学不分文化、种族,同样不应该分性别。唯有这样,科学才能让我们共享这样一种好奇、一种理性、一种美。“妇女和女孩为研究带来了多样性,扩大了科学工作者人才库,带来新的视角,让所有人都能够受益。”
然而当今女性在理工科方面的教育和职业中仍占少数,仅占工程专业毕业生28%、人工智能专业22%,全球科技业员工只有不到1/3是女性。而随着科技和数字技术的颠覆,女性可能遭受到更多失业的冲击。
“谁更适合,或者更不适合从事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相关的研究,这种刻板印象,严重阻碍了女性在这些领域的深造。”博科娃表示,这种刻板印象,导致自我延续的闭环,最终会导致女性缺乏相关的知识。“没有这些知识,就不会进一步深造,也不会有进一步兴趣来去追求相关的工作。所以,我们要消除这些差距——机会的差距,数据的差距,政策的差距等等。”
两位中外女学者拥抱致敬
2021年沃尔夫医学奖得主、美国罗切斯特大学讲席教授琳妮·马奎特调研发现,女性往往认为自己的成功不是理所应当,觉得自己永远做得不够好。“警惕这种‘冒名顶替综合症’,女性要相信自己的天赋和努力配得上所有称赞。”
2023年诺贝尔奖得主中出现了4位女性获奖者,越来越多杰出女性站上了科学舞台的“C位”。目前,我国拥有女科技工作者近4000万人,占全国科技工作者总人数的45.8%。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协副主席、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乔杰说,当享有更公平的求学和就业机会,越来越多女性会选择逐梦科学。根据联合国提出的目标,到2026年,从事科学工作的女性数量增加一倍。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植物学会原理事长、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匡廷云研究光合作用已60余年,她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取之不竭的能量,然而正是这副身躯经历了和乳腺癌的艰难搏斗。“我想和大家分享玛丽·居里曾说过的话——生活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但是那又怎样呢?我们必须要有毅力,最重要的是要对自己有信心。”。
匡廷云院士演讲结束之后,本次论坛联合主席之一——2014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挪威科技大学系统神经科学卡夫利研究所创始主任、神经计算中心联合创始主任梅-布莱特·莫索尔教授上前以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科学家也在面临没人带娃的难题
生活中,女性科研人员还面临许多现实困境:博士毕业大约30岁,既是事业的关键期又刚好处于最佳生育年龄,该如何平衡好事业和育儿?
剑桥MRC分子生物学实验室名誉课题组负责人丹妮拉·罗兹,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教授、生物化学讲席教授卡洛琳·卢格两位2023年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奖“生命科学或医学奖”女得主也分享了自己作为女性科学家的感受。
作为一位结婚8年、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才开始加速科研工作的女性,丹妮拉·罗兹认为这个新的生活进程能帮助她更加善于管理时间、规划工作,“有的时候我可能回家吃完晚饭又回到我的实验室。”
而卡洛琳·卢格吐露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科学家的困扰:“我们有的时候对工作非常专注,可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也非常有挑战。”因此,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一些女性在有了孩子之后,很容易在事业上就松懈了。
“养大一个孩子真的非常难,他也会对你的工作效率产生影响。如果不是这样,肯定说的不是实话。”卡洛琳·卢格表示,孩子生出来之后,如何继续和往常一样去工作,需要看整个“支持网络”是怎么样的。“我们要解决这样的问题,不能让年轻女性觉得拥有自己的小家庭是很难的事,不能有后顾之忧。”
中国科学院院士、东华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中国女科技工作者协会副会长朱美芳也在工作和孩子之间找到了平衡,她的儿子已经成了一位独立的大学生,儿子常说“我的妈妈有他的学生,我有我的老师,我们各自做我们热爱的事情。”
“男性为家庭多做贡献,支持太太的研究,说不定能让自己的工作更高效。”作为本次论坛上少见的男嘉宾,1998年沃尔夫物理学奖得主、布里斯托大学物理学冠名名誉教授迈克尔·贝里带来了他的“独特学术秘方”。
迈克尔·贝里教授和太太有了孩子后面临无人可带的窘境,作为理论物理学家的他承担了带娃的工作。两个孩子都在他办公室从6周长到18个月。“当时确实是我学术生涯非常高产的一个阶段,所以我强烈推荐给其他男同胞。”
头图为梅-布莱特·莫索尔教授与匡廷云院士。主办方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