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着零工经济的火热,一些潜在问题,例如漠视服务提供者工作环境和保障等,也逐渐浮现。
许多留学生选择利用课余时间打零工赚取生活费,减轻财务负担。在悉尼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小董就曾做过送餐员。“打零工的好处就是比较自由,约束少。但也存在一些缺点,比如无论天气好坏都得在外奔波。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一次晚上下大暴雨,一直在雨中送餐,手机都被淋坏了。”
尽管在打工期间付出许多辛苦,可小董的时薪只有13澳元。调查显示,许多人对零工经济的灵活性表示高度满意,但觉得收入情况不太理想。全澳零工的平均时薪为32.16澳元,最低时薪为18.93澳元。提供专业类服务的工人时薪最高,每小时超过50澳元。而实际上,并非所有平台都能达到最低时薪标准。
在澳大利亚,针对零工经济劳动者的相关立法比较欠缺。澳联邦政府2017年9月发布的《公司规避公平工作法》报告以及维多利亚州议会2018年7月发布的《零工经济中的劳工权利》报告均指出,零工经济对就业性质产生了巨大影响,个人就业的传统范式受到了自由承包人这一工作类型的挑战。在这样一种经济模型中,临时和灵活是工作的常态和优势,但同时也导致一些工人错过了诸如收入担保、意外保险、带薪休假和退休金等普通员工享有的保障和福利。
在中国台湾地区,零工经济模式也面临相似问题。许多人虽有工作,却不具备劳工身份,可能成为各种福利保障的漏网之鱼。台湾有专业律师指出,不同于一般计时打工,或一定时间内雇佣的临时工,个人承揽工作不属于受雇劳工。承揽者和发案者之间不是雇佣关系,因此不享有劳保健保,也没有雇主提拨薪资6%的劳工退休金。若要投保,需加入职业工会,所有成本都须自行负担。
没有足够政策、法律条款约束的零工经济,在“野蛮生长”的同时为全职员工造成一定困扰。由于零工报酬较低,一些公司不太情愿雇佣全职员工。当有足够多临时工可以随时上岗时,雇主更倾向于雇佣临时工,这反而使那些寻求安稳、福利以及相应保护的劳动者失去工作。
为使零工经济模式更完善,2020年1月1日,美国加州正式实行“零工法案”。法案规定将零工归为职工,并与全职员工享受同样福利和带薪休假。英国政府也向劳动者承诺,提高劳动者权益,给予其签订全日制合同在内的权利保护。
面对机遇与挑战并存的零工经济模式,除了考虑收入,更要谨慎评估零工对个人技能提升和职业生涯发展的影响,避免落入轻易被取代失业、或陷在苦于“穷忙”的“零工经济”。在鼓励就业弹性之际,更不应忽视劳工权益保障。